去年的旧文重发,病娇降灾的万恶之源,带人入坑的罪魁祸首。
求评论嗷( ˘ᵕ˘ )拒绝吃白食,从你我做起!
弃权声明:故事属于原作者,角色属于他们彼此,一切不合理和ooc属于我
※1: all薛向,降薛为主的降薛+瑶薛+晓薛
※2:背景设定参考 古剑奇谭《神渊古纪·烽烟绘卷》
1.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给予名字的一天。
哪怕这个意义重大的仪式举行的地点不那么美妙,他还是从漫长的无趣的昏睡中醒了过来。
当然如果起床的地点不是腐烂的尸体内部就更好了。
“啊呀啊呀,总算找到你了,给你取什么名字好呢?”
清亮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弥漫的死寂,句尾还带着点欢快的上扬,他循声望去,惊奇地发现这个唤醒他的无知无畏者似乎仍是舞勺之年。
大抵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读私塾的年纪。
然而对方却立于遍地残肢断臂之中,笑得眼角眉梢一派纯然恶意。
未来的夔州霸王从小便显出了流氓习气,摸黄花闺女屁股似的拍了拍插在一堆血肉中的凶煞之物。
“降灾,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薛爷爷混了!”
唇瓣间隐约露出的两颗獠牙恰是恣意妄为的少年模样。
自此,祸起,灾变。
2.
自诞生以来,岁月便蹉跎。
曾有远古部落的匠师为铸造天地间最强之剑,倾注半生心血,苦修铸魂之术。然而那被寄予了匠者最高期望所炼成的第一把剑,却是一件迟迟无法萌生灵识的残次品。
于是失望透顶的创造者不假思索地将他丢进了废铁堆,开始筹备下一次的锻造。
没有名字,不被承认。
无人发现他的出现,亦无人察觉他的消失。
他如孤魂野鬼般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人间,与众生格格不入。
直到古老部族中所有知道他或不知道他的人皆被神灵屠戮殆尽,匠师的一世悲愿也化作幻影,他才重新回到这个一切开始一切终结的地方。
沐浴着残存的神血,在遭受战火焚烧的故土的灰烬上,他选择与最初的主人一样,陷入长久的沉睡。
这无趣的俗世,抛却也罢。
3.
此后不知多少年,凡俗不扰。
一朝沉眠终得醒,降灾世间。
4.
与地痞般的言行相反,薛洋拔剑的动作极为干脆利落,仿佛早已熟稔于心。他毫不在意原本干净的双手沾染了剑身层层叠叠的血污,随意使出一个杀招就轻巧地挑飞了身后摇摇晃晃站起的活尸。
即使曾经的小乞丐是第一次摸到这种只在仙人老爷身上看到过的兵器。
把山洞里被煞气侵蚀心智沦为活尸的修仙者清扫干净后,薛洋打量着这群为了争夺利益自相残杀的蠢货,摸走了他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随后的一场大火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烧得干干净净。
5.
他动了动剑锋,最终还是没把这个意气风发的小流氓杀掉。
6.
感受到手中长剑回应似地轻轻震动,薛洋不自觉地摩挲左手残缺的小指。
弱者的过往尽是不堪回首的失去。
而如今,他头一回清清楚楚地认识到,自己确实拥有了什么。
不是偷来的,不是抢来的。
而是真正的——
“我的东西。”
7.
我的东西。
8.
痒。
白色。
细小的白色在翻滚着。
左手腐烂流脓的伤口中细小的白色蛆虫正在不断翻滚着。
那是曾经被称为小指的地方,现在却成了碎骨与肉沫构筑的虫卵发育的温床。
依靠吞噬他人血肉为生,遭万物唾弃的肮脏害虫。
与他真是相配。
也是,除了苍蝇,还有谁会对路边的垃圾投以目光呢?
年幼的受害者从衣角拿出一块被磨得稍稍锋利的铁片,对着月光细细端详。朦胧美好的月色下,孩子发红的眼角尚且残存着疼痛的水汽,唇边却挂上了突兀的笑意。
他对准只剩一滩发臭腐肉的小指,狠狠地剜了下去。
9.
薛洋从熟悉的噩梦中大汗淋漓地惊醒,他不知为何这许久不曾出现的梦魇今日又再次纠缠于他。
仿佛有冰凉的蛇信舔舐过大脑,挖出埋葬于深处的尸骨,肆意翻阅死去的记忆。
纵然巴蜀之地的夏天炎热异常,叫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刻骨的寒气却仍旧不依不饶,透过揭开的伤疤,深入坏死的五脏六腑。
少年只得抱紧怀中唯一的所有物,幻想能够从中汲取并不存在的暖意。
10.
自从有了行凶的工具,小流氓对于横行霸道为非作歹的行径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降灾却没料到自己除了做抱枕,奉行实用主义的主人还能拿他来剪头发,掀摊子,烤野味,偶尔还当作扁担使,分分钟开发新功能。
怎么办,他有点想念捅穿人类身体的感觉了。
不过幸好老天善解人意,能够任性撒泼的快乐时光总不会太长。某个晴空万里的下午,薛洋还在正因为糖葫芦的山楂太酸追着小贩到处跑,最擅长笑里藏刀的结盟者便自己找上门来。
“包吃包住?那好啊!”
薛洋意犹未尽地舔舔虎牙上晶亮的糖衣,刚想着下次绝对要吃带糯米的冰糖葫芦才不会酸了牙,一抬头便看见对方把插着十几根糖山楂的草把子全都买了下来。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心仪之物当前,薛洋却不急着收下世故圆滑者的刻意示好,反而笑嘻嘻地拿降灾的剑尖拍了拍金光瑶白皙的脸颊,甜丝丝地说道:
“小哥哥,你笑得可真好看。”
11.
兰陵金氏素以金星雪浪著称,无论是族中漫山遍野的花海,还是彰显身份的华贵校服,都为这个古老的修仙世家添上了一丝俗世的烟火气,连带着当地人最爱的消遣便是去那戏馆听一曲缠绵悱恻的《牡丹亭》。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欣赏得来这种文雅的爱好。
薛洋身着一袭金星雪浪袍,与金光瑶坐在最上等的雅座,却自顾自把瓜子嗑得震天响。
戏台上悠悠传来昆曲九转十八弯的细腻唱腔,温柔婉转的江南小调恰好唱到那句
「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
薛洋嗤笑一声,看也不看金光瑶推过来的一碟剥的白白净净的瓜子仁。
“真是委屈金少爷一双金贵的手了,只是我这种市井小人只知道自个儿嗑瓜子的妙趣,哪懂得台上那些官lao爷的爱好。”
少年言语中带着明晃晃的尖刺,金光瑶却也不恼,依旧唇角带笑,只轻轻巧巧地喊薛洋的字。
“成美。”
薛洋当时就炸了。
12.
薛大爷整场戏从头到尾都在闷头嗑瓜子。
金二少则自始至终笑吟吟地看大爷嗑瓜子。
什么毛病?
鬼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不是来看戏的。
13.
戏曲散场后,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观众陆续离开,戏班子也回到后台整理妆容,一时间整个馆内只剩下两尊无人敢扰的大神。
嗑完最后一颗瓜子,薛洋终于对机械乏味的一成不变感到厌倦。
他一手指向空荡荡的戏台,眼睛却盯着身边人的唇畔,那里的弧度自见面起就不曾变过一丝一毫。
“**无情,戏子无义。”
金光瑶的笑顿时冷了下来。
“笑面迎人逢场作戏说尽花言巧语。”
少年笑意盈盈,作势要去摸娼妓之子承自母亲的漂亮脸蛋,却被对方一把攥住了手腕。
“孟瑶,有时候我可真好奇……”
薛洋也不管自己的腕骨几近被捏碎,转而狠狠掐住金光瑶的尖削下颌。
“你这副假好人的面具,是不是一旦贴上就摘不下来了?”
14.
薛洋其人,最爱撕下金光瑶带笑的面皮,逼他露出血淋淋的腐烂内里。
15.
金光瑶此后许久都未曾与薛洋碰面,年轻的金家客卿也忙于钻研夷陵老祖留下的鬼道残卷,无暇顾及其他。
等到两人再相见时,却偏偏是在那勾栏院。
金光瑶推开门的时候,薛洋还埋在少女的身体里,衣衫半褪露出大片莹白肌肤,晃得人睁不开眼。少年塌下的腰线勾画出色气慵懒的弧度,线条流畅的锁骨里却盛满了皎皎月光。
几乎称得上惊心动魄。
“瞧瞧,这是哪家的夫人眼巴巴跑来捉奸?”
牙尖嘴利的促狭鬼眼角染着抹惬意的红,端着副不自知的餍足神情看向站在门口的金家二少。金光瑶却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瑟瑟发抖的姑娘身上,浅淡地唤了一声——
“阿洋。”
薛洋遗憾地耸耸肩,佯装体贴地帮人穿好衣服,又仿佛邻家的阳光男孩般和少女亲切地告别。
“瑶妹妹,那咱们下次见啦。”
16.
金光瑶把门闩仔细地锁死,转身就看到薛洋换了个姿势瘫在床上,正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他,活脱脱一副嫖客大老爷的模样。
“以金公子的姿色和身段,若是入了青楼,想来必是艳压群芳的花魁,我怕是连你的一夜快活都买不起了~”
调笑字字入耳,金光瑶在心里给薛洋重重记了一笔,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压下对方所有白费心力的反抗,把少年强硬地扣在怀里。
金光瑶此人,对于自诩狩猎者的猎物向来耐心至极,自我感觉良好的目标通常难以察觉他的步步退让其实伴随着无数不怀好意的陷阱,直到被拆吃入腹的前一刻才幡然醒悟。
可惜为时已晚。
他开口,语调依旧柔和缱绻,潮热的气息威胁性地打在被捕食者脆弱的脖颈上。
“阿洋,我来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活。”
17.
小崽子爪子太尖,是得好好磨磨了。
18.
金光瑶发觉薛洋实在是不长记性,光**一顿根本没有尝到苦头。
明明两条腿还在打颤,就要装模作样摆出恩客的架势,丢下几许嫖资,仿佛他才是操人的那一方。
“瑶妹妹伺候得真不错,你薛大爷我很满意……唔!”
——死鸭子嘴硬。
金光瑶一翻身把人压在床上又狠操了起来。
“阿洋……叫哥哥。”
19.
金光瑶其人,最爱扮猪吃老虎,专治各种不服。
20.
金家二少爷与秦家小姐成婚的前一夜还跑去找门中客卿喝酒解闷,一时成为族中趣闻。众人只道新郎官近婚情怯,却不知他俩喝着喝着就滚到床上去了。
金光瑶那日带的是一坛陈年的寒潭香,此酒取高山寒潭水酿成,因此喝起来比一般的酒更为清冽,但后劲十足,不能贪杯。
薛洋看着身披大红喜服的金光瑶沉默着一杯接一杯,心中逐渐生出一股荒谬可笑的感觉来。
往日在床上的时候,无论是金光瑶还是他,身体沉沦于情欲,眼神却都清醒的可怕,哪曾有过一心半点的信任与情义。
你骗尽世人,可别把自己也骗了进去。
薛洋懒得多想,索性一把揪住金光瑶的领子将人摔在床上,自己骑了上去。
“孟瑶,事到如今,你他妈的还想向谁撒娇?”
21.
金光瑶闻言又笑了起来。
伏在他身上自己动作的薛洋顿时一僵,伸手便死死掐住了金光瑶的喉咙。
少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粘在鬓角,神情掩盖在一片昏暗中看不分明。
他咽下口中呼之欲出的喘息,一字一顿。
“去你妈的,你再笑老子都要萎了。”
22.
兰陵恶友二人,一个步步谋划杀尽身边至亲,一个丧心病狂随手屠人满门。即使身体抵死交缠,彼此的心脏和血液也都是冷的。
谁也温暖不了谁。
23.
跨三省,清谈会。
金光瑶在牢房与阶下囚只一对视,便知他眼里此后只有晓星尘一人了。
既然如此,便杀了罢。
24.于是后来金鳞台的仙督毫不犹豫地把刀挥向了他复仇路上的绊脚石,而薛洋忙着陪盲眼道士玩过家家,自然没空管那些世家之间的风起云涌。
左右不过是街上偶遇的浅薄缘分,没什么命中注定非你不可,伪君子与真小人到头来总还是要分道扬镳。
下次相见,指不定就是在那十八层地狱。
25.
如果说兰陵恶鬼之间双向舍弃的戏码还算是有点看头,那义庄里嬉笑怒骂的日常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滑稽戏一个眼瞎,一个装瞎,还有一个,呵,心瞎。
三个瞎子一台戏。
作为闹剧唯一的观众,降灾差点笑出声。
既然他的主人看不清自己想要什么,那就让他来告诉他。
26.
薛洋向来不喜欢给人算卦的阴阳先生,无论是明月清风的真道士,还是招摇撞骗的假道士,他都讨厌透了。所以当他被路边的算命瞎子拦住的时候,面上仍是笑嘻嘻的邻家少年,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掀了这臭老头的摊子才算热闹。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小友心中有惑,何不让老夫卜上一卦?”
薛洋正要抽出降灾,转眼瞥见老头的手边摆着两幅字,语气傲慢倒不似寻常骗子。
「你荣华富贵在我,我生死有命在天。」
他一时起了兴致,便真的坐下来仔细瞧这求神问鬼之事。老头一边摆弄五十根蓍草,一边计算大衍之数,来回反复几次才显出最终的卦象来。小友且看,这算出来是个天地否,上乾下坤,乃小人得势君子式微。”
“哦?天乾地坤乃自然之道,你怎么却说它成了不祥之兆?”
“小友不知,否卦乃天气上升地气下沉,不交不通不得相见,因此难以和谐贯通。而泰卦上坤下乾则为吉卦,天地交,万物通。说的是唯有这天不再处于高处,落入凡尘之下,清气浮沉之间才有交汇的可能。”
“诶,是这样啊~”薛洋似有所悟,笑容越发甜腻起来,却无端透着股阴狠,“先生你这么厉害,怎么就没有算到自己会死呢?”今天的夔州小霸王依旧在愉快地掀摊子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27.
降灾表示刚才一通道理尽是胡编乱扯,他才不懂伏羲的什么狗屁八卦。
只不过——
把高高在上的圣人从星辰所在的云端狠狠拉入污泥之中肆意践踏。
这样的戏码才有趣,你说是吧?28.
世间修炼之道万千,犹以死物化灵最为不易,若非主人在某处得了极大的机缘,怕是穷尽器物一生都无法拥有最原始的意识。
因此,凭借一己之力修出灵识的兵器就更显得天资独厚,只需潜心修习,假以时日必能成为旷世之神器。
——理应不问世事,何必惊扰红尘。
降灾以指尖轻轻抚过霜华隐有光华流转的剑身,肖似盲眼道人摸索着触碰少年脸颊的温柔。然而雕镂霜花的名剑却微微战栗,发出恐惧的哀鸣。 霜华一剑动天下……倒是可惜了。
远古的剑灵真情假意地兀自遗憾,随手便抹去了剑中同类行将成形的魂魄。
为了我的主人能玩得尽兴,还请你成为徒闻尸气,不辨生死的愚钝之物吧。
微弱的银白光芒逐渐被血色吞没了,于是小小的义庄里就只剩下了黑暗。
29.
大概是见到后辈触景生情,重新化作剑身的降灾难得回想起了极为久远的往事。他曾目睹某位安邑部落的匠师以铸魂禁术炼剑却一无所获,大失所望之下屠万千冤魂为引,辅以五行至宝,最终以身殉剑,三魂七魄皆化作剑灵,方才铸成毁天灭地的弑神之剑。
此剑名为断生,更为世人所熟知的却是「始祖剑」之名。
蚩尤持之,开天地,裂山河,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神魔之战。
烽烟作画,剑指神祇。
高贵的神血洒落在充满天地浊气的土地上,记载了人类第一次向神挑战的勇气,也改变了整个部族的命运。然而直至安邑崩毁,断生剑封,这位后来青史留名的铸剑大师都不曾知晓——
当年他初次施展的铸魂之术其实并未失败。
30.
刀剑一旦被赋予了名字,终将作为器物被他人操控,再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神灵忌惮,世人争夺,永无安宁。
他可没有那么蠢。
31.
晓星尘干净利落地捅穿村民心脏的时候,被割了舌头的活尸还在哭着求饶,浑浊的眼泪混着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霜华的剑身上,脏了一片。
降灾在一旁恨不得当场拍手叫好,却强行按下汹涌的快意,依旧偎在少年怀中,乖乖地做那不声不响的一柄凶剑。
妙极!妙极!唯有如此,薛洋才是真正的步步踏错,无路可退。
32.
是他亲手抹杀似水年华,碎尽旧时光景。
33.
晓星尘某日外出买糖时曾遇到过传言能吸食噩梦的奇兽,一时不察便被拉入一场吊诡的梦境。
他眼神清明,手里却身不由己地笃笃敲着竹竿在院中来回打转,焦急异常。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晓星尘抬眼望去,便看到一白绸覆眼的道士与那罪大恶极的魔头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少年亲密地挽着道人的手,伶牙俐齿逗得对方笑意不断,语意将尽时却撒娇般地添了一句——
“道长,我们今后不要夜猎了好不好?你瞧小瞎子每次等得多着急!”
少年的眼睛里酿着粘稠扭曲的暖意,道士对此一无所知,只无奈地戳了戳他的眉间,纵容地叹一声:
“你呀……”晓星尘目眦欲裂,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二人迎了过去。
手中忽地被放入一个小小的硬物,他呆愣地低下头去瞧那触感粗糙的廉价糖果,便听到某个熟悉到陌生的声音唤他——
“阿箐。”
34.
晓星尘醒来的时候已被义庄的无名少年接回了家,熟悉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地安心下来,对忧心忡忡的少年露出一个安抚性质的笑。梦貘果然如传闻所言有深入人心之能,竟造出那般荒唐可怖的幻境。
阿箐双目完好却刻意欺他瞒他,少年与他心意相通却是那魔头薛洋。
幸好不过黄粱一梦。
35.
薛洋对晓星尘以外的人,憎恨有之,鄙夷有之,不爽有之,其中大多因他一时好恶落得死无全尸。
——而他独独讨厌透了阿箐。
毕竟人总是本能地厌恶有着更多可能性的,过去的自己。
他们都是从小沐浴着最丑恶的人性,在正道不齿的泥泞里跌爬滚打地生存下来。也正因为看多了凉薄,所以只要尝过一次不知世事的温暖,谁都会死死抓着不放手。薛洋和阿箐都恨不得粘着晓星尘的对方滚得远远的,最好是从未遇见过,只留自己一个承着晓星尘所有的好,霸占他所有的糖。
天地间的糖只有那么点,不通通自己独享,难道还要分给别人吗?其实说起来薛洋与阿箐除了对晓星尘的独占欲有点相像,其他地方到底还是天差地别。有时看着阿箐那双天生的白瞳薛洋就会忍不住地想——
幸亏是天生的睁眼瞎,若是幼时被人平白无故挖了眼睛,如今可不知道要成什么模样了?
……真好。
她还有救。36.
小指沉疴难治,心死无人可医。
重病之人只得砒霜入药,饮鸩止渴。
37.
晓星尘的温柔之于薛洋,大概像是层层叠叠浇下的甜蜜树脂,叫他这只惹人生厌的小虫子放弃挣扎心甘情愿地溺死其中,只期待着化作时间停滞的琥珀,幻梦至死不醒。薛洋如今有多贪恋手中温暖的泡沫,后来他就有多后悔,后悔当初无视了降灾幸灾乐祸的嘲笑。
“我的主人,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晓星尘施舍给你的残羹剩饭。你可千万别忘了,明月清风是如何恨透了毁他救世之路的恶鬼——”
他的剑灵笑得前俯后仰,神似主人的虎牙熠熠生辉。
“你薛洋到底又是个什么货色?”
他早该在晓星尘发现真相之前,杀了他38.
谁的温馨予以孤独的人可依存的错觉,命运阶梯往下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你的目光是那样一如既往地温暖,融化了层层叠叠妄想的违和感。
39.
寻常人家的孩子庆祝生日,吃红蛋,煮长寿面,伴以亲人真真切切的喜悦,一同掰着手指计算还有多少年才能及冠。作为一个被遗弃的孤儿,薛洋当然是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清楚的,更别提过生日这等奢侈事了。
降灾对此却是一清二楚。
年支为子地支有寅,犯八字神煞中的绝情煞,并加会那荧惑灾星,正是最符合凶剑之主的命格。
引战争祸乱,失亲缘情缘。所欲求不得,得者皆失去。
所以薛洋经受的全部痛苦哀恸半点怨不了别人,只怪他自己,为何要降生于世。命带孤辰寡宿,活该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说: 那啥,不是我写的哈,是百度上语嫣不详写的,只是想让你们看看,分享分享。我问过他了哦,然后,我就不写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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